這是教了38年思政課的復旦大學老教授顧鈺民夢寐以求的上課效果—不用點名,不用上課隨機提問抽查,學生能自覺做到在思政課上不玩手機、不看外語書或者專業書。
如今,這種效果達到了。
去年,在一群70后、80后年輕教師的輔助下,顧鈺民所領銜的“基于實效性的《概論》課教學改革和建設整體推進探索”思政課教學改革項目,獲得了國家級教學成果二等獎。
青年講師陳琳對這項改革帶來的成效最有體會,她的毛概課(即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概論課),現在是復旦大學“電子選課書”上學生心目中排名第一的思政課。
在中國內地高校,因為思政課課堂略顯枯燥的“天然劣勢”,它幾乎很少獲得國家級的教學成果獎,歷史最好名次也不過是“二等獎”。
顧鈺民和他那支平均年齡43.5歲、來自不同專業領域的思政課老師正在做的,是“搶救”這一相當重要卻又天生“乏味”的大學必修課—讓那些為了學分不得不來聽課的學生,不再“來了不聽”。
不點名的思政課怎么上
中國青年報記者注意到,高校思政課的改革,目前全國范圍內的高校都在進行。學生上思政課“來了也可以不聽”的情況,早就不是什么不能說的秘密了。有的學校如清華大學推出“一對一”師生交流模式,有的學校如大連理工大學推出“大班授課、小班討論”的教學模式,還有的學校如南京師范大學采取“網絡授課、課堂互動”的O2O時髦手段上課。
“背書、背答案、背論述、背要點。”復旦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高國希說,上大學前,學生對思政課的印象就是一個字“背”。但在復旦大學,所有思政課的考試,如今都是“開卷”,并且老師上課不點名。
在江蘇某所正改革思政課的211高校的一位老師看來,這有些太過“寬松”了,“如果連課都不來上,隨便寫篇論文,我是絕對不讓(考試)過的。”
陳琳上課,從不點名。這個講起課來總是忍不住帶個“呢”字結尾的漂亮女教師,走上講臺后,不愛掏課本。
實際上,要聽懂她的毛概課,除了課本,你還得通讀各學科書籍,有時甚至還必須要翻翻外文原著。誰也不會想到,一門毛概課,她竟會與經濟學家托馬斯·皮凱蒂的《21世紀的資本論》聯系到一起。
3月20日晚上6點半,她的毛概課準時開講,無人缺席。醫學院大一新生楊正圓搶到了第二排的好位置,他在筆記本上記錄下這句話:“用社科的思維去做自然科學的研究。”他告訴記者,陳琳的毛概課實際是在教會學生做學術的方法。
陳琳找出一則媒體對特高壓電網的報道,告訴臺下的學生,“如果哪個學自然科學的學生,可以通過解答特高壓的技術難點來回答壟斷程度和效益之間的關系,繼而設計合理分配制度的話,我一定在權限內給一個A+。”
從第一節課開始,陳琳就告訴學生,這門毛概課是想讓大學生嘗試回答“通過怎樣的制度和文化建設,讓當代中國社會更可愛”這一問題。
思政課老師來自不同專業
思政課現在的上法,令經驗豐富的顧鈺民“腦洞大開”。他告訴記者,復旦每一名思政課老師都有留學海外的經歷,并且來自不同專業—有社會學、政治學、馬克思主義理論學、法律學,甚至經濟學的。
同樣是一節課,年輕人的上課方式完全不同。“他們觀念更解放,沒有一個人會拿著一本教材去上課。”顧鈺民的意思是,并非老師不用教材上課,而是老師絕不能僅僅拿著教材去“照本宣科”。因為后一種方式,現在的學生完全有理由“來了不聽”。
李冉老師最近上的一堂課,是讓學生討論3月召開的全國兩會,他的課堂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間被用來討論各種社會思潮。
新學期的第一堂課,主要讓學生“報選題”;第二堂課,讓學生一起從海量選題中挑選題目并找到合作伙伴;第三堂課,就是討論。有時談談香港問題,有時談談“一帶一路”戰略規劃。
李冉的上課方式,8年里經歷過兩次重大演變。
剛當思政課老師那會兒,這個年輕教師“拽得很”,“反正是必修課,這個課堂就是我的,我給你們(學生)灌輸什么,你們就得吸收什么。”這樣自我感覺良好的思政課,上了一段時間,效果不佳。“來了不聽”的學生大有人在。
此后,李冉改變方式,他把課堂完全交由學生自己掌控,“課堂是學生的,讓他們自己發揮吧。”但這種方法也沒能堅持下去,因為課堂“太散”,大家各說各的。
如今,課堂是老師和學生共同擁有的,“我們一起發現議題,一起討論,時代氣息非常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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