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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的壓力朝這對父子涌來,最終在浩浩升入三年級的前夕爆發。
今年8月末,20多位學生家長聯名向校方抗議,要求父子倆離開班級,并將該問題反映到當地教育主管部門。這一次,家長們的態度非常堅決,“絕不能因為他一個,影響其他學生的未來”。在班級交流QQ群中,家長們明確表達了希望父子倆離開班級的意愿,“學校也制定了一對一專門教育計劃,希望浩浩的家長思考一下……我們三班是對得住你們一家人的,我們問心無愧!”
家長們所說的“一對一專門教育計劃”,就是后來被媒體稱為“多動癥兒童試驗田”的單人教室。盡管極不情愿,但已經學會甚至習慣了沉默的于強,最終還是選擇接受,“我們必須知足,我們不能要求更多”。
今年9月初,新學期開學后不久,盡管哭鬧著不肯離開三年級(3)班,浩浩最終還是來到了只有他一個學生的教室。
那是位于教學樓4層的心理咨詢室,距離原來的班級直線距離不超過50米。而就是這短短50米,卻把浩浩和“正常孩子”分割成兩個世界。
在這間“教室”的窗邊,豎立著一塊黑板,對面墻下孤零零地放著一張課桌和兩把椅子。課間休息時,好奇的孩子們會趴在門口,向屋內探望,幾秒鐘后又迅速跑開。在同學心中,這里已然成為了充滿神秘色彩卻又不能觸碰的“禁區”。
按照學校單獨為其安排的課表,浩浩每周要在這里上完語文、數學、外語三科共11節課,三名老師單獨為浩浩上課。而除此之外的其他課程,浩浩仍需要回到三年級(3)班教室,有時課程安排不開,還要到其他班級“旁聽”。
在一個人的教室里,歪坐在椅子上的浩浩,會頻繁變換姿勢,不停擺弄文具,或者在父親不注意時,離開座位,擺弄“教室”門口那些花花綠綠的玩具。每當這時,老師就會停下來,等父親重新把他“抓回”到座位上再繼續講課。
然而,這一切似乎并沒有影響到浩浩的學習成績,“孩子很聰明,尤其在閱讀方面很有天分,在他一年級時,就可以閱讀六年級的課文”。即便是在單獨教學的情況下,浩浩的學習進度也要領先于同年級學生。父親于強拿著兩份英語單元測試試卷,“一個92,一個94,寫錯的這幾個不是他不會,是他坐不住,實在不愿意認真寫了。”
等不到春耕的“試驗田”
在老師眼中,浩浩對知識的領悟能力,遠非考試分數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。浩浩喜歡閱讀法律和醫學方面的書籍,并能夠達到相當的理解程度,“他能在適當的時候背出法條,對藥方也很感興趣。”學校在此前接受媒體采訪時曾表示,他們想盡最大的能力來驗證一個命題:像浩浩這樣不存在學習能力問題的特殊兒童,到底適不適合在普通小學接受教育?
于是,在抗議、妥協和希望的共同推動下,這塊“多動癥兒童試驗田”誕生了。對于于強父子來說,它雖然不是最理想的方案,但卻是現實情況下唯一的指望。“我們不能要求太多”,于強重復了這句話。
然而,就在這塊“試驗田”開始耕種僅2個月之后的一次談話,讓于強明顯感覺到,這唯一的指望也將在不久后破滅。
“10月末,學校領導找到我說,他們建議我立刻到醫院給孩子治病,單人教室本學期可以繼續,但是下學期開始將會停掉。”對于這樣做的原因,校方的解釋是,浩浩的病情已經非常嚴重,孩子即將甚至正在錯過最佳的治療時機,“同時,他們還建議我應該把孩子帶出校園,讓他盡早去認識社會。”
在于強看來,學校給出的理由無異于給父子倆下逐客令。也就是在這次談話之后,于強明顯感覺到,學校老師對待父子倆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。
“以前,上課時老師很認真,現在,老師經常在布置完作業之后就離開,留下我們自己上自習。”更讓他不解的是,從前每天上課前早早打開的單人教室大門,最近也多次在他們到校之后仍然緊閉,“每次都是我去找人才能打開。”
于強說,盡管他不能確認是否與這些變化存在必然的聯系,但學校里最近確實發生了一件“大事”。于強得知,當初頂住壓力收留浩浩的校長祝正洲,已經在不久前調離了該校。而浩浩所在的單人教室,正是前校長祝正洲力排眾議創辦的。當初,于強也曾對這個教室的未來感到擔憂,“我不知道(單人教室)能堅持多久,但是我相信學校的領導和老師。”
學校:休學治病保留學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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