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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業者越來越多，許多“蜘蛛人”并沒有保險
河南商報記者 侯建勛/攝
河南商報記者 王杰 王苗苗
近日，城市“蜘蛛人”傷亡事故頻發，這對整個高空清洗行業是一個拷問。
據行業專家估計，僅在鄭州，從事該工作的流動人員就有1萬人，但其中經過培訓的“正規軍”可能連1/5都不到。為此，河南商報記者連日來對該行業的亂象展開調查。
【亂象】
A 行業：人員構成雜、流動性大
袁明是一個老“蜘蛛人”了，也是個體戶，類似于建筑行業的“包工頭”，活兒少就一個人上，活兒多就拉人。
鄭州高樓大廈越來越多，外墻清洗市場變大，因為“吃香”，導致行業不斷膨脹，都往里面擠。用河南省清洗保潔行業協會秘書長史治國的話說，因為行業混亂，如今蜘蛛人的生存狀況每況愈下。
“現在除了專業的清洗保潔公司，幾乎所有的家政公司和大型物業公司都涉足高空清洗行業，鄭州估計有3000家，蜘蛛人上萬。”史治國說，但是這些公司并不是依靠固定工資招聘這些蜘蛛人，而是采用“散兵游勇”的辦法，“有活兒即來，沒活兒就離開”。
這就導致了一個直接后果：整個行業處于自我調整的無序狀態。史治國說，鄭州市經過正規培訓的蜘蛛人可能連1/5都不到。
B 安全：許多“蜘蛛人”無保險
鄭東新區是鄭州玻璃幕墻最多的區域，選擇好的清洗公司成為很多“甲方”的必修課。但事實上，對于眼花繚亂的市場，他們常常被迫“不懂裝懂”。
張曉是東區一棟寫字樓的物業管理人員，他們沒有自己的外墻清潔人員，但按照城市管理的規定，他們必須不定期地清洗玻璃外墻，一般情況下，她會上網聯系五六家備選，待他們上門后再查驗資質。這其中就包括一個很重要的衡量因素：保險。
“高空清洗最在意的就是保險，資質是其一，但誰能保證不出事呢。”張曉說，所以安全是他們考慮最多的因素。公司要求清潔公司找來的蜘蛛人都要有人身意外險。事實上，因為流動性極大，清潔公司基本都不給蜘蛛人買保險，一旦出事，便少不了麻煩——外省曾有因用了沒有外墻清洗資質的公司，出事后甲方承擔賠償責任的案例。
C 服務：沒有統一的服務規范
按要求，針對不同的樓體材質以及不同的污染程度，選用不同的專用清潔劑。
“清洗油污、玻璃等，用強堿清潔劑；中性清潔劑或微酸清潔劑主要用于保養。”鄭州一家大型清洗公司的經理劉磊說。而事實上，為了完成眼前的任務，這些流動的“散戶”沒有這些概念，他們一般會采用強腐蝕性清潔劑，便宜又洗得干凈。而很多外行的“甲方”并不了解其中的貓膩，只要驗收時看著外墻光潔锃亮即可。
劉磊說，除非有懂行的客戶提前要求使用什么牌子的清潔劑，否則被“坑”的概率非常大。對這一點，行業里至今沒有像樣的服務規范。
【規范】
高空清洗業 尚無主管部門
行內人都明白，外墻清洗入行門檻并不高。只有初中學歷的袁明拿出一個文件夾，里面夾著營業執照、資質證書、稅務登記證、組織機構代碼證等全套證件。
對于這些資質證書的含金量，袁明“嘿嘿”一笑，說了句“你懂的”。市場的自凈能力要求“蜘蛛人”不斷規范，換言之，沒有相關資質的清潔公司和蜘蛛人越來越不受“甲方”待見了。但在實際操作中，高空清洗的注冊登記本身就是一個尷尬。
河南商報記者了解到，目前企業工商登記中并無高空清洗的條目可選。記者以辦高空外墻清洗公司為由進行咨詢，鄭州市工商局注冊科一名工作人員說，只能核查保潔、清潔，因為不知道高空清洗行業的主管部門是誰，所以沒法核查得那么細致。
另一方面，在保險公司看來，高空清洗屬于“特種行業”，與一般的清洗是絕對不同的，因而在辦理業務時相當謹慎。“執照肯定要看的，能清潔不代表能高空清潔，我們關鍵看危險性。”
【尷尬】
國家有標準 卻不知誰來認定
對高空外墻清洗，早在2009年，國家安監總局就出臺了強制性標準《座板式單人吊具懸吊作業安全技術規范》，其中“資質要求”中提到，采用座板式單人吊具懸吊作業的企業應取得相關安全資質；作業人員應接受相關培訓，取得操作證后，持證上崗作業。可由誰來向企業頒發資質，“持證上崗”由誰培訓認證，該強制標準里并未明確。
河南商報記者調查發現，目前僅有一項審批涉及“蜘蛛人”個人：高空外墻清洗屬于特種作業，從業者需經過安監部門培訓取得高空作業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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