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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姆砍雇主、公司被判賠再引糾紛——
家政服務，不能沒有法律保護
本報曾于9月3日報道《保姆患精神病 家政要擔責任》一文，涉事家政公司負責人日前向本報求助，希望有關部門能盡快制定行業規則和相關法律法規，明確阿姨、雇主和家政公司三方責任，盡快結束目前的行業混亂狀況。 家政公司判賠四萬直喊冤 2012年10月1日凌晨3點多，保姆季阿姨在雇主家用菜刀將韓女士及其母親砍傷。南京秦淮法院一審認為，季阿姨丈夫明知妻子精神疾病未痊愈，放任妻子外出務工，應承擔主要侵權責任。同時，根據《江蘇省家政服務行業管理規定(試行)》第九條規定，患有精神病不能從事家政服務，家政公司應承擔4萬多元的賠償責任。 “雇主被保姆砍傷需要我們承擔責任，如果有一天患病的雇主把保姆砍傷，是不是也要我們家政公司承擔責任？”一審被判賠的南京億嬰家政公司負責人汪先生表示，因為缺乏相關行業規范，如果下次再遇到這樣的阿姨，他還是沒有辦法。所以提起上訴。二審中，家政公司要不要擔責成為爭論的焦點。而受害人韓女士代理律師戴俊韜認為，普通老百姓不可能掌握保姆的完整信息，而作為專業的中介人，應該做好“把關人”的角色。由于雙方未同意調解，等待法院宣判。 “很多人都認為我們該承擔責任。我也同情雇主，但我們與保姆之間不存在勞動合同關系。”汪先生表示，目前的家政只是一個中介功能，負責給雇主和保姆雙方提供信息，實際上對每個人并不是很了解，如果有精神方面的疾病，平時不發病，我們也很難看出來。“上崗前我們已讓阿姨參加了體檢，還在集體宿舍里住了一個星期，都很正常，在雇主家做了幾個月也沒發現問題。” 隱瞞病史是否后果自負 億嬰家政的遭遇也引起同行關注。不少公司擔心，無論雇主和阿姨哪一方受害都要家政公司承擔責任的話，讓本來就微利的家政公司生意很難做下去。江蘇省家政行業協會秘書長張喬認為，目前的《勞動合同法》、《勞動法》都把家政服務員排除在外，國家和地方政府也沒有出臺過相關的法律法規。目前能使用的文件就是協會出臺的《江蘇省家政服務行業管理規定(試行)》。如果家政公司在接受阿姨登記信息時，增加有過往病史登記項目，要求如有隱瞞后果自負，或許能避免此案的發生。 但汪先生不這么想，如果阿姨隱瞞病史，出了問題后中介是不是就可以不負責任？畢竟行業協會內部的一個規定不是法律條文。“那是不是以后可以增加一項精神疾病類檢查？”面對記者的詢問，汪先生表示，按照目前的收費標準，中介幾乎做不到。 目前以做保姆、鐘點工為主的家政市場，一般年收入在幾萬至10萬元左右，利潤較高的集中在月嫂和保潔行業。17日，記者走訪了月嫂市場集中地——莫愁路南京婦幼保健醫院周邊。以要找月嫂為由詢問兩家公司“能不能給阿姨做個精神疾病類檢查？”答復都是“不會”。一位月嫂店的前臺接待坦言，目前南京介紹阿姨一般按照月工資的20%收取中介費，也就是說一個阿姨一個月2000元的話，收取400元中介費，而且有1－3個月的不滿意包換期。她們公司雖然登記有好幾百名阿姨，但公司約束不了阿姨。因為這些阿姨不僅在她們那里登記，同時還會在周邊幾家甚至幾十家公司登記，如果公司給幾百名登記人員做了檢查，結果阿姨在其他公司上崗了，她們的檢查也是白做。 家政服務監管曝法律空白 目前，保姆、鐘點工來公司，要提供身份證、學歷證明、上崗證、技能等級證書，還有健康證等。對于健康證明，很多雇主都比較重視，有的不放心，還要求保姆再去體檢一次。不過很少有人提出精神方面的檢查，也沒有硬性規定，阿姨自己也不可能主動去做個鑒定。 汪先生希望通過本報，呼吁相關部門能以此為契機，規范和整頓家政市場，讓他們今后能安心做生意。 遺憾的是，記者試圖采訪家政公司的上級主管部門，詢問了人社、商務、工商部門，都說家政公司不歸他們管。如果說南京雇主被砍只是一個個案，屬于偶發事件，那么在全國擁有1000萬從業人員的家政公司缺乏切實有效監管，卻是客觀存在的事實。 至此，記者不禁想起一年前香港家庭服務業協會會長蔡周寧寧的感嘆：大陸家政行業市場“10年未變”。 沒有主管部門，沒有行業規范，沒有相關法律法規的保護，未來10年家政行業要想做大做強，也許還很難。 本報記者 黃紅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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